执行摘要
老挝的数字医疗市场正处于萌芽阶段,其发展受到该国数字经济基础薄弱和医疗基础设施挑战的显著影响。尽管面临互联网普及率低、人才短缺和资金限制等严峻障碍,新冠疫情的客观需求以及中国和多边机构的强劲国际合作,共同推动了该领域的初步发展。当前,远程医疗、电子健康记录和移动健康应用等关键技术正在通过试点项目和双边合作逐步引入,尤其是在公共卫生监测和偏远地区医疗可及性方面展现出潜力。
本报告深入探讨了老挝数字医疗市场的现状、驱动因素、技术格局、政策环境、市场规模、主要参与者以及面临的挑战与机遇。分析表明,国际合作,特别是与中国的合作,是推动老挝数字医疗发展的最主要动力。虽然缺乏具体的市场规模数据,但该地区数字支付的快速普及预示着潜在的市场接受度。为实现可持续发展,老挝亟需完善数字基础设施、制定全面的国家数字健康战略、培养专业人才,并持续深化国际合作。
1. 老挝数字医疗市场概况与发展阶段
1.1 数字经济与医疗健康背景
老挝的数字经济目前处于基础且不发达的阶段。根据2018年发布的《全球数字经济发展指数》报告,老挝在全球107个国家中排名第107位,指数为0.251,与柬埔寨和缅甸一同被列为“世界落后水平” [1]。这一低排名反映了其在数字基础设施、数字素养和整体数字经济融合方面的系统性弱点,这些弱点自然限制了数字医疗等专业数字部门的增长潜力。
数字基础设施的不足是包括医疗保健在内的所有部门数字化转型面临的关键障碍。国际电信联盟(ITU)和世界银行的数据显示,2022年老挝的互联网普及率分别约为38%和43.5%,与东盟地区约70%的平均普及率形成鲜明对比 [1, 2]。这种显著的“数字鸿沟”在农村和偏远地区尤为突出,这些地区往往缺乏稳定可靠的网络连接,严重限制了数字医疗解决方案的覆盖范围和有效性。如果基本的数字基础设施(包括连接性和可靠电力)薄弱,那么即使是最具创新性的数字医疗应用(如远程医疗、基于云的电子健康记录)也无法有效地部署或扩展,特别是无法惠及最需要它们的农村弱势群体。这意味着老挝数字医疗市场的任何重大进展都将取决于其基础数字基础设施的实质性投资和改善。
老挝的传统医疗体系面临着深刻的挑战,尤其是在确保公平可及性方面。糟糕的道路基础设施和地理障碍使得偏远地区的人们难以到达医疗中心并及时获得医疗服务 [3]。此外,常规免疫接种覆盖率低 [3]、在低收入社区中难以找到合格医生、难以应对复杂的医疗账单系统以及对卫生专业人员普遍缺乏信任等问题 [4],都加剧了严重的健康不平等。令人担忧的是,老挝在2021年录得了东南亚最高的儿童死亡率 [5],这凸显了对创新解决方案以改善健康结果的迫切需求。这些深层次的医疗系统问题表明,数字解决方案不仅是一种选择,更是改善公共卫生结果的必要手段。
1.2 数字医疗发展现状与特点
在更广泛的东盟背景下,老挝的数字健康服务被描述为处于“加速萌芽期” [6]。这一特点表明,尽管存在初步增长和新兴兴趣,但市场远未成熟,尚未实现广泛采用和制度化。
截至2017年的一份报告显示,老挝尚未建立正式的全国性远程医疗或远程保健方案 [7]。现有的健康信息和教育中心主要侧重于疾病预防和健康促进,而非直接治疗,尽管一些电话热线为艾滋病毒/艾滋病和生殖保健等特定问题提供咨询服务 [7]。这表明在正式的、以治疗为导向的远程医疗方面存在显著空白。
老挝目前普遍缺乏电子健康记录(EHR)的使用证据,患者信息主要通过人工方式在各医院处理 [8]。国家层面也缺乏明确的EHR系统和相关立法 [8, 9]。然而,一些有针对性的举措正在进行:一项老挝-卢森堡合作项目正在三家省级医院引入电子病历(EMR)系统,旨在到2022年提高数据可靠性和可用性 [8]。更重要的是,世界银行的“健康与营养服务可及性”(HANSA)项目增强了区域健康信息系统(DHIS),该系统收集关键的人口统计和地理位置数据,以改进规划、监测和资源分配。该DHIS系统正在全国范围内推广 [5, 10],构成了公共卫生管理的重要数字数据基础。
老挝已建立了一个电子报告监测系统——老挝早期预警和响应网络(Lao EWARN),自2008年起运行。该系统每周从各省向中央层面报告17种法定疾病和综合症的数据。尽管这是一个混合系统,包含纸质和电子报告,但它最终汇入国家电子系统,并在2013年登革热疫情期间展现了灵活性,实现了每日报告 [8]。这表明老挝拥有一个功能性、尽管尚不完善的公共卫生监测数字骨干。
2014年的一项研究显示,为农村地区的乡村卫生志愿者及其主管提供手机和预付费卡,显著增加了重要事件监测报告的提交量 [8]。这一实践成功凸显了移动技术在数据收集方面的即时效用和潜在可扩展性,尤其是在地理条件复杂的农村地区。
对现有数字健康举措的分析显示,老挝的数字健康发展呈现出零散化和项目化的特点。例如,老挝早期预警和响应网络(Lao EWARN)、老挝-卢森堡电子病历试点项目、世界银行的区域健康信息系统(DHIS)以及越南-老挝远程医疗项目。这种模式,再加上老挝缺乏“明确的国家电子健康发展战略” [8, 9] 的明确表述,表明数字健康发展尚未成为一个统一的、自上而下的国家优先事项,也缺乏全面的路线图。相反,它主要由特定需求、双边合作或国际援助项目驱动。这种碎片化可能导致互操作性问题、重复工作以及数字健康福利在全国范围内的不均衡分布,这凸显了制定一个连贯的国家战略以指导未来投资和发展的紧迫性。
相对而言,老挝早期预警和响应网络(Lao EWARN)电子监测系统 [8] 的功能性更强、更成熟,即使它包含混合组件,也是一个重要的观察结果。该系统的存在及其在管理疾病爆发中表现出的实用性表明,公共卫生监测是早期数字应用的关键领域,这可能受到关键公共卫生需求和国际卫生法规的推动。这表明,加强和扩展现有的数字监测能力可以作为更广泛数字健康转型的务实有效切入点。在既有实践、现有基础设施和已证明的价值基础上,逐步引入更复杂的数字健康解决方案。
2. 驱动因素与增长潜力
2.1 宏观经济与政策驱动
东南亚地区,包括老挝在内,展现出强劲的经济增长势头。自2000年以来,该地区人均GDP已翻了两番,2022年达到5,500美元 [11]。这种持续的经济扩张为包括医疗保健在内的各个领域创造了更广阔的市场空间和更高的可支配收入,从而刺激了需求和投资。老挝自身在2022年实现了4.4%的健康经济增长,预计2023年将达到4.2% [12],为市场发展提供了稳定的宏观经济基础。
新冠疫情客观上成为数字经济发展的强大催化剂 [1]。在封锁期间,维持基本服务、进行远程会诊和管理公共卫生危机的必要性,无疑加速了医疗保健领域数字解决方案的认知和采用,促使政府和民众拥抱数字化转型。
老挝通过其《信息通信技术战略发展计划》(2016-2025年)和《2030年愿景》阐明了数字发展的长期愿景。该计划旨在将邮政和电信服务融入现代产业,使其成为可持续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强大驱动力和重要手段 [1]。此外,老挝与柬埔寨和缅甸一道,正在积极推出数字政策和措施,以促进数字经济的全面发展 [13]。政府的承诺是切实可见的,例如科技部与中国信息技术公司合作建设国家数据中心,重点发展云服务、网络支付和物流平台 [14]。这种自上而下的战略意图为数字健康提供了支持性政策环境。
全球健康危机(如新冠疫情)凸显了数字解决方案的必要性,同时老挝既有的(《信息通信技术战略发展计划》[1])和新近强化的(积极推出数字政策和措施 [13, 14])对数字经济发展的战略承诺,共同为数字医疗创造了一个独特的有利宏观环境。疫情迫使即时适应,而长期政策则为持续增长提供了框架。这种双重推动力表明,数字健康不再是可有可无的,而是被视为一种公认的必需品,从而为该领域增加政府支持和投资铺平了道路。
2.2 市场需求与未开发潜力
老挝面临的一个持续且关键的挑战是向其庞大的农村人口,特别是妇女和少数民族群体,提供健康和营养服务,这些群体经常面临显著的地理障碍 [5, 10]。这种普遍存在的对可及优质医疗服务的未满足需求,为能够弥合这些差距的数字健康解决方案提供了巨大的市场机会。
一个有前景的市场准备指标是老挝数字支付的快速增长。2023年,超过50%的老挝公民使用了某种形式的数字支付,而2018年这一比例还不到20% [2]。这种快速转变表明民众对日常生活中数字技术的接受度和使用意愿不断提高,这是数字健康服务成功推广的关键前提。
更广泛的亚洲数字医疗市场预计将经历显著增长,其规模预计将从2020年的374亿美元增长到2025年的1000亿美元 [15]。尽管没有老挝的具体市场数据,但这种强劲的区域增长轨迹表明存在有利的环境和不断扩大的市场,随着老挝数字健康部门的成熟,它可以在其中占据一席之地。
东盟地区数字健康服务被描述为处于“加速萌芽期” [6],这意味着市场仍相对不饱和,尤其是在老挝等数字发展水平较低的国家。这预示着巨大的未开发潜力,为新进入者和创新解决方案提供了充足的空间,以抢占市场份额并推动增长。
老挝数字支付使用量的显著增长是一个关键的二级观察。这不仅仅关乎金融,它标志着用户行为、对数字平台的信任以及相当一部分人口基本数字素养的根本性转变。如果个人能够舒适地进行数字金融交易,那么他们更有可能采用数字健康应用进行预约、获取信息,甚至进行远程会诊,前提是这些服务易于使用且能满足实际需求。这种广泛的数字舒适度表明存在强大的潜在市场准备度,可以战略性地用于数字医疗服务的扩展。
世界银行强调的将医疗服务带给偏远地区人口和少数民族的持续挑战 [5, 10],以及高儿童死亡率 [5] 和低免疫接种覆盖率 [3],都表明数字健康不仅仅是一个市场机会,更是改善基本公共卫生结果的当务之急。数字健康解决方案,特别是远程医疗和移动健康应用,在克服地理障碍、增强数据收集以进行有针对性的干预以及提高整体医疗公平性方面具有独特的优势。这种强烈的社会需求为数字健康服务创造了强大的内在需求。
3. 关键技术、解决方案与应用
3.1 远程医疗
截至2017年的一份报告显示,老挝尚未建立正式的全国性远程医疗或远程保健方案 [7]。这表明,广泛的、政府主导的远程医疗举措仍处于起步阶段或尚未存在。
然而,一个值得注意的例外和重大成功案例是连接老挝人民军103医院与越南108中央军医院的远程医疗系统。该系统自2016年4月投入运行以来,实现了专业交流和远程手术技术支持,并成功治疗了20例危及生命的病例,这充分证明了远程医疗在老挝背景下的实际效益和可行性 [16]。
“中老医疗服务共同体项目”始于2013-2014年,涉及北京大学人民医院、中国西双版纳州人民医院与老挝南塔省医院的合作。该项目旨在建立一个“医疗绿色通道”,以实现高效的病人转诊、预约检查、专家预约、远程会诊和双向转诊,同时开展医疗人才培养和技术支持 [17, 18]。虽然该项目并非完全数字化,但其核心功能必然依赖于数字通信和信息交换来促进远程互动。
老挝缺乏全国性远程医疗项目 [7] 与成功实施的双边远程医疗项目 [16, 18] 之间存在显著对比。这强烈表明,外部伙伴关系,特别是与越南和中国等数字技术更先进的邻国之间的合作,目前是老挝引入、试点和展示远程医疗价值的主要驱动力。这些成功的试点项目是至关重要的概念验证模型,可以为未来的国家层面推广提供信息和启发,前提是基础数字基础设施和政策框架能够充分发展以支持更大规模的部署。
3.2 电子健康记录 (EHR)
目前,老挝各医院的患者健康信息主要通过人工方式处理 [8]。没有公开证据表明电子健康记录(EHR)得到广泛使用,也没有相应的国家EHR系统和管理立法 [8, 9]。这种人工系统对数据的一致性、可及性和高效信息共享构成了重大挑战。
老挝-卢森堡卫生部门支持项目第二阶段正在积极推动在三家省级医院引入电子病历(EMR)系统,目标是到2022年完成,以提高流行病学和管理目的的数据可靠性和可用性 [8]。这代表了数字化患者记录的局部努力。
世界银行的“健康与营养服务可及性”(HANSA)项目显著增强了区域健康信息系统(DHIS)。该系统对于收集和管理性别、年龄、民族和地理位置数据至关重要,这些数据用于改进规划、监测和资源分配。该DHIS系统正在全国范围内推广 [5, 10],这表明它是一个基础性的数字数据管理系统,即使它不是一个全面的个人EHR系统。
世界卫生组织(WHO)强调,电子健康记录(EHR)和健康档案,特别是与国家唯一健康标识码(UHI)结合使用时,是关键的初始电子健康应用。它们对于改善服务提供、确保快速全面的信息共享以及促进不同医疗服务提供者之间的互操作性至关重要 [9]。老挝缺乏此类UHI [8] 仍然是实现真正集成EHR系统的重大障碍。
现有证据表明,老挝并未寻求快速、全国性地实施全面的电子健康记录系统。相反,重点似乎放在加强基础数据收集和报告系统,例如区域健康信息系统(DHIS)[5, 10],以及在有限数量的省级医院试点电子病历(EMR)[8]。考虑到现有的基础设施和人才限制,这种分阶段的方法是务实的。它有助于建立最终实现全面EHR系统所必需的关键数据基础,尽管缺乏国家数据标准和唯一健康标识码 [8, 9] 仍然是未来互操作性和可扩展性的重大挑战。
3.3 移动健康应用
2014年的一项研究为移动健康应用提供了令人信服的案例:向老挝农村地区的乡村卫生志愿者及其主管提供手机和预付费卡,显著增加了重要事件监测报告的提交量 [8]。这一实践成功凸显了移动技术在改善数据收集方面的即时效用和成本效益,尤其是在偏远和难以到达的地区。
鉴于老挝人口中数字支付的快速增长(2023年超过50%) [2],这强烈表明移动健康应用可能会获得更广泛的接受。这种日益增长的数字素养和对移动平台的熟悉度可以用于各种健康服务,包括健康教育、预约安排、用药提醒,甚至基本的远程监测。
2017年联合外部评估(JEE)明确建议老挝卫生部发展其利用新媒体(包括社交媒体和手机)进行公共卫生沟通的能力 [8]。作为回应,健康信息和教育中心(CIEH)已启动了一个Facebook页面,用于在公共卫生紧急情况下发布信息 [8],这表明了朝此方向的初步尝试。
考虑到老挝显著的地理挑战、糟糕的道路基础设施以及偏远地区难以到达医疗中心的问题 [3],手机提供了一种直接、相对低成本且可扩展的解决方案,以弥合这些物理可及性差距。在改善监测报告方面的成功 [8] 提供了强有力的概念验证。移动健康应用可以赋能社区卫生工作者,直接向公民提供基本健康信息,促进基本的远程会诊,并支持从“最后一公里”进行实时数据收集,使其成为改善全国医疗公平性和公共卫生结果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4. 政策、法规与国家倡议
4.1 国家数字战略与卫生政策
老挝制定了全面的《信息通信技术战略发展计划》(2016-2025年)及《2030年愿景》。该计划强调政府致力于将信息通信技术作为可持续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基本驱动力,旨在将老挝转变为区域和全球枢纽 [1]。这一广泛的数字战略为数字健康倡议的运作提供了总体的政策框架。
尽管有这些总体数字雄心,但存在一个关键的空白:截至2018年,老挝被明确归类为“没有明确的国家电子健康发展战略”的国家 [9]。这种缺失表明,缺乏专门的、协调的和全面的数字健康部门路线图,这可能导致碎片化的努力和低效的资源分配。
2009年的《投资促进法》旨在激励国内外投资,促进社会经济增长 [19]。虽然该法案具有普遍性,但它为吸引数字健康领域的投资提供了基础法律框架。
老挝卫生部(MoH)最近发布了第3730/MOH号决定,于2025年1月生效,该决定规范了生物制药产品、基因疗法和干细胞 [20]。尽管这项法规与数字健康没有直接关系,但其发布表明卫生部积极参与医疗保健领域的现代化和监管,这暗示了其制定新兴领域政策的能力和意愿。
老挝对经济数字化转型有着明确的高层承诺 [1, 13, 14]。然而,缺乏专门的“国家电子健康发展战略” [9] 是一个关键的观察。这表明,虽然政府认识到数字化的重要性,但针对数字健康的量身定制、协调一致且法律健全的框架仍处于萌芽状态或缺失。这种脱节可能导致数字健康举措缺乏协调、不同系统之间难以实现互操作性,以及缺乏明确的私营部门投资和创新指导方针。一个全面的国家电子健康战略,并可能将其整合到更广泛的数字转型计划中,对于数字健康部门的系统性和可持续增长至关重要。
4.2 投资与合作框架
主导性的中老合作:
- “一带一路”倡议: 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积极推动卫生合作,特别是通过“健康丝绸之路”高级别研讨会和各项双边协议 [21]。除了直接的卫生倡议外,“一带一路”还促进了中老铁路等关键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 [22],这显著降低了人员、物资和信息流动的成本,从而间接促进了更广泛的数字发展和医疗服务可及性。
- 《中老命运共同体行动计划》(2024-2028年): 这项全面计划明确指出要加强卫生合作,鼓励老挝医疗机构加入中国-东盟医院合作联盟,并支持热带病防控实验室 [23, 24]。该计划还提及推动教育数字化转型 [23],这表明了更广泛的数字重点,可能延伸至医疗保健领域。
- 投资保护: 中老投资保护协定以及老挝国内的《投资促进法》为中国投资者提供了坚实的法律框架,保障其投资安全,鼓励更多资本流入包括数字健康在内的各个领域 [25]。
重要的多边伙伴关系:
- 世界银行HANSA项目: “健康与营养服务可及性”(HANSA)项目第二阶段于2024年2月获批,获得了世界银行、澳大利亚政府、全球疫苗免疫联盟(Gavi)和全球抗击艾滋病、结核病和疟疾基金的巨额融资(高达6200万美元)。该项目旨在改善健康和营养服务,特别是通过增强区域健康信息系统(DHIS)以实现数据驱动的规划和资源分配 [5, 10]。
- 亚洲开发银行(ADB): 亚洲开发银行积极倡导数字转型,以促进亚洲及太平洋地区的包容性和可持续发展。它特别关注“通过数字技术加强国家卫生融资” [26, 27],这表明未来可能支持老挝的数字健康倡议。
- 皮埃尔·法布尔基金会: 该基金会参与了万象的“电子健康观察站”项目,该项目旨在改善南部国家优质医疗服务的可及性 [28],这表明专业国际非政府组织的参与。
区域经济一体化:
老挝在东盟(1997年)、世界贸易组织(2013年)、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2014年)和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2022年)[29] 等关键区域和全球经济组织中的战略成员身份,表明其日益融入全球经济。这种开放性为国际贸易、投资和跨境数字健康合作营造了更有利和可预测的环境。
考虑到老挝在基础设施、人才和资金等方面的显著内部资源限制,国际合作,特别是与中国和主要多边组织的合作,在数量、规模和战略性质上,成为推动数字健康发展的最关键驱动力。这些伙伴关系不仅提供了必要的财政资源,还提供了宝贵的技术专长、技术转让和直接项目实施能力,例如区域健康信息系统(DHIS)的增强、“二十四节气”项目以及现代化医院的建设。如果没有这种持续的外部推动力,老挝的数字健康市场可能会停滞不前或发展速度慢得多。中国“健康丝绸之路”倡议与老挝发展需求之间的战略契合尤为明显,表明了长期的承诺。
5. 市场规模、投资与主要参与者
5.1 市场规模与预测
尽管报告中未提供老挝数字医疗行业的具体市场规模数据,但更广泛的亚洲数字医疗市场预计将实现显著增长。预计其规模将从2020年的374亿美元增长到2025年的1000亿美元 [15]。这种强劲的区域增长轨迹表明,数字健康扩张的总体环境有利,老挝尽管规模较小,但随着其数字健康部门的成熟,仍可从中分得一杯羹。
东盟地区的数字健康服务被描述为处于“加速萌芽期” [6]。这意味着市场远未饱和,特别是在老挝等数字发展水平较低的国家,这预示着巨大的未开发潜力以及未来增长和市场渗透的广阔空间。
老挝与柬埔寨和缅甸一道,正在积极实施数字政策和措施,以促进数字经济的全面发展。世界经济论坛预测,到2030年,东盟整体数字经济规模有望达到惊人的1万亿美元 [13]。这一宏伟的宏观增长目标表明存在一个支持性的、不断扩大的数字生态系统,这将间接惠及数字医疗行业。
尽管有区域数据,但缺乏老挝数字医疗市场的具体、细致的市场规模或预测数据是一个关键的观察。这种缺失表明,该市场要么过于新兴,尚未被市场研究公司正式跟踪和量化,要么该特定领域的本地数据收集和报告机制尚未成熟。这预示着潜在投资者将面临一个高风险、高回报的环境,早期进入者可能会占据显著市场份额,但也会因市场情报有限和缺乏既定基准而面临相当大的不确定性。这也凸显了改进数据基础设施以实现更好的市场分析的迫切需求。
5.2 国内外投资与合作项目
- “二十四节气文化中老数字健康研究院”: 这是一个极其重要且最新的项目,其备忘录于2024年10月签署。该项目获得了中国慈善基金会(如河仁慈善基金会)提供的总计1.34亿元人民币(约合1850万美元)的巨额援助。该项目是《中老人类命运共同体行动计划》(2024-2028年)下首个项目,并被认为是老挝首个获得政府最快批准的数字健康项目。其核心目标包括将中老传统医学与数字健康方法相结合,重点关注难治性疾病(特别是癌症)的自然疗愈方法,建立基于传统健康管理模式的健康中心,并培训当地卫生人员 [30]。
- 世界银行“健康与营养服务可及性”(HANSA)项目(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 这项重要的国际发展倡议提供了大量资金,第二阶段(2024年2月获批)获得了世界银行、澳大利亚政府、全球疫苗免疫联盟(Gavi)和全球抗击艾滋病、结核病和疟疾基金高达6200万美元的资助。HANSA第一阶段的一个关键数字组成部分是区域健康信息系统(DHIS)的增强,该系统收集重要数据以进行数据驱动的规划、监测和资源分配。该系统正在全国范围内推广 [5, 10]。
- 中老医疗服务共同体项目: 这是一项长期双边倡议(自2013-2014年起),由中国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牵头,涉及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和中国西双版纳州人民医院以及老挝南塔省医院。该项目旨在建立一个“医疗绿色通道”,以促进高效的病人转诊、远程会诊、专家预约和双向转诊,同时开展医疗人才培养和技术支持 [17, 18]。
- 中国援建医院项目(如玛霍索综合医院、琅勃拉邦医院): 中国在老挝现代化实体医疗基础设施方面进行了大量投资。这包括万象玛霍索综合医院的建设,该医院即将竣工,将成为老挝规模最大、最全面的医院 [31, 32]。此外,中国还援助了琅勃拉邦医院的升级改造,该项目已于2024年8月正式移交老方 [31]。这些现代化设施为整合先进数字健康技术提供了重要平台。
- 中老人工智能创新合作中心: 该中心于2025年2月成立,是中国与东盟国家之间首个人工智能合作平台 [33, 34]。尽管它并非完全专注于医疗保健,但它标志着对先进数字技术合作的更广泛承诺,这在医疗保健领域的人工智能应用方面具有重要的未来潜力。
来自研究资料的压倒性证据 [14, 17, 18, 23, 30, 31, 32, 33, 34] 明确表明,中国是老挝医疗保健和数字化转型领域最具影响力和最活跃的外国合作伙伴。中国主导或援助的项目,无论是大型医院建设、具体的数字健康研究院,还是人工智能合作中心,其数量、规模和战略深度都远超其他双边或多边努力在数字健康方面的明确关注。这表明中国“健康丝绸之路”倡议与老挝国家发展需求之间存在着深思熟虑的战略契合,将中国定位为塑造老挝数字健康发展轨迹的主要外部力量。
5.3 主要市场参与者分析
- 老挝政府实体: 老挝卫生部(MoH)和科技部是核心参与者,负责制定政策、批准项目并监督国家数字发展工作 [14, 20]。它们的战略方向和监管框架至关重要。
- 国际组织: 世界银行、亚洲开发银行(ADB)、世界卫生组织(WHO)、全球疫苗免疫联盟(Gavi)和全球抗击艾滋病、结核病和疟疾基金等多边机构,以及皮埃尔·法布尔基金会等专业非政府组织发挥着关键作用。它们提供必要的资金、技术援助、专业知识,并实施基础性数字健康系统 [5, 8, 9, 10, 26, 27, 28]。
- 中国实体: 各种中国政府机构、知名医院(如北京大学人民医院、西双版纳州人民医院)和慈善基金会(如河仁慈善基金会)是老挝医疗保健和数字领域投资、项目设计和实施的主要贡献者 [17, 18, 21, 23, 30, 31, 32]。华为等中国科技公司也被确定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积极合作伙伴 [1]。
- 老挝本地实体: 在当地,主要实施者包括老挝人民军103医院 [16]、南塔省医院 [18] 和各种地方卫生中心 [10]。老挝电信运营商,如老挝网络通信股份有限公司,参与国家数字基础设施建设 [14]。老挝本地中小型企业(SMEs)代表了数字解决方案的潜在受益者和采用者,尽管它们面临着显著的内部挑战 [2]。
对主要参与者的分析表明,老挝的数字健康市场并非主要由竞争激烈的私营部门驱动。相反,它的特点是一个复杂的、多利益相关方的生态系统,其中政府机构(包括老挝和外国)、国际发展组织以及特定的双边伙伴关系(特别是与中国的合作)是主导力量。这表明数字健康发展主要由公共部门倡议和国际援助推动,而非一个成熟的、商业驱动的市场。除了基本基础设施提供商之外,对本地私营公司的明确提及有限,这表明未来的增长将严重依赖持续的公共和国际资金、战略政策支持以及旨在促进本地私营部门参与的有针对性举措。
表2:老挝数字医疗领域主要合作项目概览
| 项目名称 | 牵头/主要合作伙伴 | 数字健康侧重 | 现状/影响 | 资金(若有) |
|---|---|---|---|---|
| “二十四节气文化中老数字健康研究院” | 中国慈善基金会(如河仁慈善基金会)、老挝医疗部 | 传统医学与数字健康融合,癌症自然疗愈,健康中心建设,人才培训 | 2024年10月签署备忘录,老挝首个最快获批数字健康项目,新《中老命运共同体行动计划》首个项目 | 1.34亿人民币 (约1850万美元) [30] |
| 世界银行“健康与营养服务可及性”(HANSA)项目 | 世界银行、澳大利亚政府、Gavi、全球基金 | 增强区域健康信息系统(DHIS),数据驱动的规划与资源分配 | 第一阶段已增强DHIS,第二阶段(2024年2月获批)正全国推广 | 第二阶段高达6200万美元 [5, 10] |
| 中老医疗服务共同体项目 | 中国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北京大学人民医院、西双版纳州人民医院、老挝南塔省医院 | 建立“医疗绿色通道”,病人转诊、远程会诊、专家预约、人才培养 | 自2013-2014年起持续推进,促进跨境医疗合作 | 2014、2015年项目经费均为200万元人民币 [17, 18] |
| 老挝人民军103医院与越南108中央军医院远程医疗系统 | 越南国防部总后勤部、老挝人民军103医院、越南108中央军医院 | 远程手术技术支持,专业交流,危重病例会诊 | 自2016年4月运行,已成功治疗20例危及生命的病例,老挝首个最先进远程医疗系统 | 未提及 |
| 中国援建医院项目(如玛霍索综合医院、琅勃拉邦医院) | 中国政府、老挝卫生部 | 现代化实体医疗基础设施,为数字技术集成提供平台 | 玛霍索综合医院即将竣工,琅勃拉邦医院已于2024年8月移交 | 未提及具体援建金额,但玛霍索为中国最大援外医院项目之一 [31, 32] |
| 中老人工智能创新合作中心 | 广西(中国)、老挝 | 人工智能技术合作,数字生态系统建设 | 2025年2月签约,中国与东盟首个人工智能合作平台 | 未提及 |
| 老挝国家数据中心建设 | 老挝科技部、老挝网络通信股份有限公司、中国信息技术公司 | 云服务、网络支付、物流管理平台,软件科技园 | 签署谅解备忘录,引进中国新一代信息技术 | 未提及 |
结论与建议
主要结论:
老挝的数字医疗市场正处于其发展的早期阶段,其特点是巨大的未满足医疗需求与基础数字基础设施和人才的严重不足并存。尽管面临这些挑战,但新冠疫情的推动作用以及来自中国和多边机构的持续且强劲的国际合作,正在为该领域的初步发展提供关键动力。当前,数字健康的发展呈现出碎片化和项目化的特点,缺乏统一的国家战略指导,但已在公共卫生监测、远程医疗试点和区域健康信息系统建设方面取得初步进展。
- 基础设施是根本制约: 老挝的低互联网普及率和薄弱的数字基础设施是数字医疗发展最主要的障碍。任何大规模的数字健康推广都必须以基础网络建设为前提。
- 国际合作是核心驱动: 中国是老挝医疗健康和数字转型领域最主要的外部力量,通过“一带一路”倡议、双边合作计划和重大项目投资,提供了关键的资金、技术和专业知识。世界银行和亚洲开发银行等多边机构也提供了重要的支持。
- 市场处于萌芽期,但潜力巨大: 尽管缺乏具体的市场规模数据,但老挝人口中数字支付的快速普及表明民众对数字技术的接受度正在提高,为未来数字健康服务的推广奠定了用户基础。同时,未满足的医疗需求为数字健康解决方案提供了强大的内在市场驱动力。
- 项目化发展,缺乏统一战略: 老挝目前尚未形成明确的国家电子健康发展战略,导致数字健康举措多为项目化、分散式推进,可能影响互操作性和可持续性。
- 移动技术具有即时应用价值: 考虑到老挝的地理特点和农村地区医疗可及性挑战,移动电话在数据收集和“最后一公里”医疗服务提供方面已显示出巨大潜力,是弥合数字鸿沟的有效工具。
战略建议:
为确保老挝数字医疗市场的长期可持续发展,建议采取以下关键战略:
- 优先投入数字基础设施建设: 老挝政府应将改善全国范围内的互联网覆盖率和通信质量作为首要任务,特别是加大对农村和偏远地区的网络基础设施投资,这是数字医疗广泛应用的基础。
- 制定全面的国家数字健康战略: 迫切需要制定一个清晰、协调的国家电子健康发展战略,明确数字健康的目标、优先领域、实施路线图和监管框架,以整合现有资源,确保不同系统之间的互操作性,并吸引更多投资。
- 加强信息通信技术(ICT)和医疗人才培养: 针对人才短缺问题,政府应与教育机构和国际伙伴合作,加大ICT和数字健康专业人才的培养力度,包括提供奖学金、职业培训和国际交流机会,并提升管理层对数字化的认知。
- 充分利用移动技术赋能医疗服务: 鉴于移动支付的普及和移动电话在公共卫生监测中的成功经验,应大力发展和推广易于使用的移动健康应用,以提供健康教育、远程咨询、疾病管理和数据收集等服务,尤其是在偏远地区。
- 深化并拓展国际合作: 继续加强与中国以及世界银行、亚洲开发银行等国际组织在数字健康领域的合作,争取更多资金、技术和经验支持,并鼓励技术转让和本地化发展。
- 完善数据收集与分析机制: 改进数字健康相关数据的收集、管理和分析能力,建立健全的市场信息系统,以更好地了解市场动态、评估项目成效,并为未来的投资决策提供数据支撑。
通过上述多方面的协同努力,老挝有望逐步克服现有挑战,充分释放数字医疗的潜力,从而显著改善其国民的医疗健康水平和生活质量。